政治是分裂的。这对任何人都不应该感到震惊。然而,目前美国的政治气候不仅仅是分裂。最近,我注意到,人们对与我们意见相左的人有一种潜在的蔑视,这种蔑视甚至连我的祖父母都说,他们在这个国家从未见过。当前的政治气候几乎渗透到我们社会的方方面面,从流行文化到体育,这两者都曾是远离日常生活压力的避风港。现在,它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政治平台,不断提醒我们彼此之间的分歧,巩固我们蔑视对立党派的信念。但这些问题能真正蔓延到什么程度呢?政治上的差异会使我们作为医疗保健提供者以不同的方式看待病人吗?它们是否会产生内在的偏见,导致病人的预后变差?
作为一名医科学生,我的生活被医学消耗殆尽。然而,作为华盛顿特区乔治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的三年级学生,我的生活被医学和政治占据了,有时两者的比例相等。举个例子,Alice Chen,美国医生组织的前执行董事,前卫生部长Vivek Murthy的妻子,是我的主治医师,在我的医学轮岗上,一天早上我在医院里通过对讲机听到了两个连续的创伤呼叫。没过几分钟,我就知道进来的这些病人与发生在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市德尔雷社区的国会棒球练习场的大规模枪击事件有关,那里离我住的地方只有几个街区。
伯尼·桑德斯的疝气手术是在我大二的时候在医院做的。参议员和国会议员经常在这里看医生。著名政治家的家人都是我的朋友和同学。政治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就像生活在华盛顿一样,我相信这给了我一个独特的视角,作为一个未来的医疗保健提供者。这种独特的观点在2017年1月20日唐纳德·特朗普就任美国第45任总统的就职典礼上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乔治华盛顿大学医院距离许多华盛顿特区最著名的地标建筑只有几个街区,包括白宫。因此,它的任务是为华盛顿特区的许多重大活动,如总统就职典礼,提供医疗保健人员。作为医学院荒野/严峻医学兴趣小组的联合主席,我被要求从医学院学生中招募志愿者,为就职典礼的医疗帐篷提供工作人员。在这个故事之前,我先说明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华盛顿特区是一个非常自由的城市。在2016年11月的大选中,超过90%的华盛顿特区居民把票投给了希拉里·克林顿。我所在医学院的人口结构也很相似。正因为如此,我在为总统就职典礼征集志愿者时有些担心。
根据民调数据,我认为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会赢得选举,这让我很容易召集志愿者。然而,有一小部分的我并不完全信服。出于这个原因,我认为在我们知道选举结果之前召集志愿者是明智之举。这样的话,如果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赢了,我就已经有志愿者了。
大选前一天,我在班上的Facebook主页上发帖,请求医学院学生志愿在就职典礼上工作。不出所料,这引起了极大的兴趣,尤其是我那些比较左倾的同学,他们认为这是见证美国首位女总统宣誓就职的机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在选举日那天,很多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有一种情绪是我无法摆脱的,那就是内疚。我从一群我知道非常倾向于某一位候选人的人中招募志愿者,现在这些人都承诺要为一场活动做准备,让一名与我的意识形态光谱几乎完全相反的候选人就任总统。我等待着志愿者们连珠炮似的电子邮件,告诉我他们不想再参加了。我盯着我的邮件看了几天,最后是几周,从来没有收到过我期待的邮件。不管我的同学们对选举的感受如何,他们都不会让这种感觉阻止他们以医疗保健的身份为他人服务。整个经历让我感到感激,印象深刻,有点尴尬,但相当乐观。
所以我们回到这个问题上,这个国家分裂的政治气候真的会伤害我们无偏见地治疗病人的能力吗?不幸的是,我认为它可以。我们对人都有偏见,要避免这种偏见是非常困难的。然而,我认为,作为卫生保健工作者,我们处于最好的位置,可以以身作则,向他人展示,无论我们对彼此的信仰有何看法,我们总是会在真正需要的时候竭尽所能互相帮助。
肖恩·索布里奥是一名医科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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